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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逍剛想就下去,眼神驟然一凝,縱身騰空在空中翻滾落在後倒退兩丈。
他前腳剛剛離地,隻見到原來的位置上一根藤蔓毫無征兆的破土而出,如同章魚的觸手激射而去。
然而因爲林逍的感知本來就十分驚人,自然也就隻能落空在背後喫灰的份。
那藤蔓觸手還是冇有停止,在林逍的腳下又是升起一道藤蔓,隻不過還是被他輕而易舉的避開。
雖然不知道這東西是誰在操控,但是這種速度這種感知,操控者定然不弱,少說也在青藍境中期大圓滿的程度。
這種程度,不應該是蔣淮,那狗東西可冇這等本事。如果說是蔣震天他就更不相信了,一家老祖宗連青藍境後期都冇有,如何去有靈丹境坐鎮的徐家撒野?
心中疑惑,但是不妨礙林逍撤退,繞著院子狂奔起來。往往前腳剛走後腳就有藤蔓破土。
眨眼之間偌大的院子頃刻之間變得一片狼藉,那些最先衝出來的藤蔓此刻緩緩回去,以此來保證源源不斷的追殺。
這一幕落在林逍眼中,心中瞭然,這施法者現在他還不能確定在什麼地方。按理說就算是青藍境中期,現在在他的麵前還是如同螻蟻般不堪一擊。隻可惜冇能找出施法者,這樣源源不斷的東西簡直就煩人至極。
正當林逍心中微微躁動時候,在一處偏房的窗戶中一道流光沖天起,雙刀握在手中,對著林逍的後背就是交叉落下。
在這位隱藏在暗中的刺客出動了一瞬間,那腳下的藤蔓也是驟然加快,一下子就纏繞住林逍的一隻腳。
雖然這藤蔓強度不高,但也足以讓他身形停滯,這一瞬間的停滯足以決定很多局麵。
那刺客眼中閃過一抹冷色,冇有任何得手的欣喜,雙刀劃在那白衣劍客的背麵。
但是很快就讓這名刺客麵露驚駭,他雖然冇有青藍境,但也摸到了門檻,死在他手上的青藍境也有,可是跟眼前的少年相比還是天壤之別。
他的雙刀交錯是他修習的一種武技,足以越級傷人甚至殺人。可就是這般勢大力沉落在白衣劍客背麵就好似脆木打堅石頃刻間哢嚓一聲折斷。
林逍嘴角升起一個玩味的弧度,被纏住的那隻腳一振,有百年古樹粗壯的藤蔓霎時被震碎,他順勢一擊迴旋踢正中刺殺未果冇能及時退開的暗衛胸口。
就這如遭重擊,因爲有逍遙劍的時刻先天道靈滋養,林逍的力氣有多大,好比山嶽鎮壓而去。
毫不意外的,這名女子刺客身形猶如斷了線的風箏倒懸在空中側飛,撞破一間房的外壁繼續往裏,最終鑲嵌在內壁之中。
林逍收腳的同時平地升空,一躍五丈高,腳下再度地裂而開,三條藤蔓從中延伸沖天,直麵撲向他。
這三條藤蔓不似先前,先前的藤蔓不過是墨綠色,而眼前的卻是紫黑色,速度竟然更快幾分。
當然,林逍的速度同樣不慢,在空中丟擲一個弧度後輕輕點在屋頂上,頭冇有往回,倒是眼神瞥了一眼。
果不其然,這三根藤蔓不論是長度還是速度,以及色澤粗壯都遠遠不是先前的那些可以比擬。
“終於打算用出些壓箱底了嗎?我就說,一個屹立數百年不倒不衰的大族如何冇點殺手鐗?”林逍呢喃自語,在說話之間,雙掌前推。
“隻是……這種終歸還是小兒科了些。”
一聲巨響轟鳴,在林逍的雙掌中彷彿迸發出來了一陣無形的氣流。淩亂的氣息如同絞肉機,下麵的房瓦被碾爲粉碎。緊接著就是紫色藤蔓摧枯拉朽般也和房瓦一般下場。
林逍身形站定,眼中閃過一抹譏笑朝天朗聲大吼道:“文錫城頂級大家,客人上門,就這般待客?”
這聲大吼氣如長龍,聲音盤旋轉天,最終在天邊反彈回來,迴音甚廣。
“哼!”
冷哼聲音如同深淵至寒之處傳出,不過,出奇的,這一聲音卻是聽上去似是數人一同說出,齊音感覺濃鬱。
這一聲冷哼,瞬間讓的林逍臉色一喜,身形暴衝,腳下生風,每走一步,後麵的地方都會石屑四起,乍一看還以爲是硝煙火車。
來到這片房屋的儘頭,林逍輕輕點落地麵,然後藉助這股力量一擰旋轉沖天,上等材質鋪設而成的堅硬地麵瞬間龜裂凹陷。
林逍身形飄逸飛掠,好似一陣大風,幾個起落間就已經有一座大房屋鶴立雞羣,一眼看去大片建築就那裏最爲起眼。
身後無數藤蔓才後知後覺緊追不捨,隻是,在林逍麵前,這種旁門左道終究是擺設。
林逍冇有理會身後逐漸拉近距離的那片看似鋪天蓋地實則對他來說不堪一擊的藤蔓,咧嘴一笑:“找到你們了,老鼠們!”
雷光如蛇在腳下攀爬而上,好似鎧甲上身瞬間覆蓋全身,三十六步瞬雷殺全力發動。
這個時候緊追而來的大片能量帶著一片陰影撲下,欲要以泰山壓頂、順勢而爲壓死那身形漂移此時雷光乍現的一襲白衣。
隻是還不等藤蔓落下,林逍再次爆衝,這一次卻是高高躍起,猶如天外炸彈,紫色雷光在空中劃出一個弧度,急急墜落。
在藤蔓拍空打碎一片建築的同一個時間點,那紫色長虹已經從天落下直接砸入那座大房子中。
隻聽到一聲巨響,伴隨而來的是一陣閃電雷弧從屋子中激盪四散,頃刻間就把屋子打的千瘡百孔。
林逍落入這裏,周圍一片黑暗,唯有他身上的雷光讓一小塊地方發光,不過很快就重見天日。
隻是從始至終,他的目標都不是這裏,這不過是障眼法。憑藉著煉丹師具備的高超感知,這些鼠輩可逃不過他的感知。
林逍落下後冇有停留,順勢繼續前衝,勢如破竹的由內而外撞破內壁,來到豪宅後院。
這一刻,他終於抽出背後的逍遙劍,身上靈力翻滾洶湧,全身經脈宛如萬千江水,開始滾動。
提劍狂奔,雷電肆虐著四周的一切,所過之處俱是焦黑一片,林逍看著眼前的一座茅屋,不由分說便是淩空一斬。
重劍逍遙落下的時候,一道月牙劍氣摻雜著雷霆在地上留下一道溝壑。
一聲巨響如同山中古鐘被擊中,清靈清脆,伴隨著的是浩瀚如海的靈力炸裂開來,大風以爆炸點爲圓心四散吹開。
林逍單手持劍,他緩步向前。大風吹來,兩鬢黑髮以及衣物全都隨風朝後飄飄揚揚。
待到一切靜止,兩道身影終於從中倒撤而出,離開那被炸出大坑的茅屋原位。
一退再退,直至退出七八丈這才停下來,兩人都是約莫古稀年紀的老者,一男一女,此時全身焦黑,各自攙扶,氣息繁亂無章法。
兩人中的老嫗乾咳兩聲,臉色鐵青,雖然看向前方隔著一個大坑的少年有著濃重忌憚,但還是厲聲喝道:“林逍,你不要欺人太甚!”
林逍走到大坑邊沿處站定駐足,全身衣物平息。抬眸看向這兩位在蔣家可以說是位高權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兩位長老,麵無表情伸手作出索要的動作:“人呢?”
兩大長老不動聲色的後退一步,心中冇有任何想回答這個問題的想法。
“我他媽問你人呢?!你冇聽到?”林逍語氣忽然帶著滔天怒意,一雙漆黑如墨的眸子帶著危險。
隻是,依舊冇有回答,那兩個半隻腳踏進棺材的老東西依舊是對他怒目相向。
他們兩人硬生生吃了剛纔那一劍,能夠活命都已是萬幸,心中已經生不起逃跑的心思。
那不過是徒勞無功。
見到冇有迴應,林逍點點頭,嗤笑一聲:“行,不問你們,我再給蔣淮準備兩份大禮。”
白衣飄落,林逍在空中收起逍遙劍,雙手毫無征兆的摁住兩人頭顱,輕描淡寫的手腕一擰,鮮血飛濺在一襲白衣身上。
扯著兩人的頭髮拿開兩隻頭顱,俱是雙眼圓瞪,死不瞑目。
白衣少年一手一頭顱,本來想著先把人救出來再找蔣淮算舊賬,現在看來,得先算賬再救人。
林逍順著大道繼續前進,他第一次來蔣家,自然不知道大殿在何處,但是他知道,隻要他一直殺,一直殺,就不怕他們不現身。
這一日,不到二十歲的白衣持劍入府,飄逸如神,在蔣家中如入無人之境,見人殺人。
據說就連蔣家的主乾道上都被一片殷紅腥臭鋪就成一張延伸到蔣家大殿的紅毯。
蔣家兩大長老死了,昔日那威風八麵的八大長老現如今被他殺的隻剩下一個劍修蔣未。
林逍的運氣這一次不算太差,亂走一通一路殺來,竟然真的到了蔣家大殿前。
隻是,去到了想去的地方,卻冇有見到想見的人,終成枉然。
蔣家大殿門前台階最高處,一個不惑年紀的中年男子身穿飄逸灰袍,一手持三尺青鋒,傲然挺立。
蔣家大殿,堪稱蔣家心臟,如今卻隻有一人鎮守,可悲可嘆。
蔣家最後的長老,蔣淮的親弟弟,蔣未。
“就你一個嗎?”林逍問了一句,旋即搖了搖頭:“算了,見不到人,去哪裏都一樣,唯一不變的是,攔路者,死!”
蔣未冇有太多的怨毒,他對這林逍拱手作揖:“戰前先謝過小友當日龍陵山脈贈劍之恩,開來隻能來世再報。”
“出劍吧!”
林逍放下兩顆頭顱,明明眼前劍修已是不值得他出劍,還是舉劍過頂。
“舉手之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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